前段时间,小红书滤镜上了热搜,打卡网红地,结局很伤感?不少网友看了纷纷吐槽。“网红”两个字,很像是一个身份证明,有了这个title,说明被人喜爱和吹捧,也说明有了溢价资本,另一方面,也有了浮躁和虚假。
“网红餐厅”、“网红书店”、“网红IP”,在网红遍地的时代,“网红建筑”的诞生不足为奇。成为网红建筑的也有好处,就是建筑师有了话语权,能潜移默化提高大众的建筑审美素养。坏处是,会有沦为滑稽剧的风险。
要想对网红建筑有客观认知,就要解答下面三个问题。
一、什么是网红建筑?
不少人觉得“网红”很low,也有很多建筑师抵触这个概念,不仅是因为现在恶俗网红太多,摸黑了这个词,还有传播媒介本身的原因。
加拿大传播理论家马歇尔·麦克卢汉(Marshall McLuhan)说:媒介即信息。意思是,不同媒介在很大程度上从根源改变了信息的调性,就像铅字印刷体总是比图像、视频传播更显严肃。
而网络是什么?刚上小学的小孩都能用手机打游戏,刷视频了,它将信息获取的门槛毫无疑问降到史上最低。
网络媒介的出现,最开始是因为满足了便利性、瞬时性和娱乐性。互联网上信息的排布,是一种扁平化的组织方式,降低了人们对抽象思考和缜密推理的要求。同时,快速的信息迭代让网络显得不太可靠,同时也让人觉得不用深入思考也没什么不对劲。
这么一比,可以发现,与其他时代的流行建筑相比,互联网时代下的“网红建筑”貌似是门槛最低,含金量最低的。因为从它的根源来看,就有理性和深度上的缺陷,导致这个词有一种天生贬义的色彩。
二、谁是网红建筑的背后受益者?
阿那亚地标“世界上最孤独的图书馆”,让一个4000万的烂尾盘到卖到30亿,该盘价格同比同市其他产品单价高出一倍以上。比起“网红建筑”的噱头,这更是实打实的地产营销经典案例啊! 最根本的原因,是在当下消费社会中,人们面临太多的日常琐碎,潜意识里早想逃离喧嚣,逃离千篇一律的生活和平庸人设。“最孤独”的标签,恰好能满足他们这个精神追求,至于建筑本身,更多是作为营销策略中的一个发力点。
“网红效应”使得游客为这些配套的存活提供了经济基础,而这也增加了住户对该旅游楼盘的粘性和入住率,是传统地产模式的一次创新。 另外的一个建筑设计例子,是乡村振兴示范点“新杭派民居”项目。
背后的思路是,用网红效应最终实现地方产业的振兴。民宿产业是第一步,再借势城市流量,带动餐饮、文创等产业发展,将价值进行扩大和再分配。这里的利益分配,大部分都是归于当地居民所有。
在这里,“网红效应”发挥了另外一种作用。
这两个例子说明,用“网红属性”可以提升自身价值,但背后的打造逻辑不尽相同。区分差别的最大因素,是价值的分配。
这些建筑究竟是为谁而红?这不是简单的建筑学科内的价值观判断,更是社会道德判断问题。同样是网红,流量明星和网红主播的走红,与藏族男孩丁真、央视boys、央视记者王冰冰的走红,是完全不能比的。
“网红建筑”的产生动机,是区分和评价事件本身的一个重要标准。
三、“网红”是一种舆论工具
舆论是一种与世界沟通的方式,它让我们更容易去理解视野之外的世界。 建筑师打造的并非只是建筑本身,更多的还有建筑观。群众(而非个体)更多是服从者,没有自主的建筑审美和判断力,这就需要建筑师去做引导和启发。
这世界充满话语斗争和舆论博弈,没有人能独善其身,能找到一个淡泊名利的真空环境生存。建筑师因受限于价值观的束缚,不去启发群众的建筑审美,自然会有其他利益集体去扭曲它们。如果以如此骄傲的姿态面对时代,自然也会为时代抛弃。
国内设计舆论的崛起,是设计力量崛起的必然条件。最好的做法,就是利用“网红建筑”塑造更加积极和正面的建筑价值观,不仅有利于建筑师设计师群体,也有利于群众。
不管是网红,还是舆论,最重要的是它们所倡导的意识形态能否有积极引导。顾此失彼,顾彼失此都是落入下乘。